第1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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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乔子衿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,轻轻摇头:“本来不在的,记得双梦的编剧吗?”
  “青金石?她……”
  “她是此界中人,还是一位大佬,替我复原了一下这里。”
  楚璐茗呆了,眨了眨眼,缓了许久才接受下来这个惊人的事实。
  乔子衿笑笑:“所以,楚老师下次组局记得查查背景。”
  “这背景我也查不出来啊。”小楚嘟嘟囔囔,寻寻摸摸就要去拥着乔子衿的腰,还没到就被人拦下。
  就听这人温声道:“苓不修告诉我,当初金辰留下话,还有办法可以把小鼎分出来,毕竟记忆都在你这里。”
  “只是不能绑给你自己,需要绑给和你关系亲密的。”
  “绑给我也不算合适。”
  楚璐茗眨了眨眼。
  什么意思?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?
  乔子衿歪了歪头,忽然挑唇笑了:“我们去看看这个世界的落日吧?我已经许多年没有看过了。”
  落日熔金,暮云合壁,灿烂的暖色铺了半个山头。
  乔子衿背着手,悠悠闲闲地散着步,身侧小姑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勾着她的胳膊讲个不停。
  也笑个不停。
  日头渐垂,逐渐拉出两条修长的影子,又渐渐融在一处,只余点点笑声,随风荡开。
  所幸,我们,还是我们。
  (完)
  第132章  番外辜负(金辰×林欣然)
  (1)
  我第一次见到她时, 她还是那个格外张扬的小姑娘。
  彼时,各界对命道修士的讨伐声才刚停不久,而我, 也已经在这个宗门苟且借生几十年了。
  齐进问我,如果他要收徒,我是否愿意。
  我说:“你收便是了,算来你还有百余年的光阴,是该收几个徒弟, 将这身本事传一传, 若是自你处断了,下了黄泉也不好见祖宗不是?”
  齐进只是摇头苦笑, “你这张嘴啊, 你这颗心啊。”
  我的嘴怎么了?我的心又如何了?
  我不过是一届命道修士, 余脉残存,凋敝偷生,自然不会去为着旁人的心情身犯禁忌, 给自己招来雷劫灾祸。
  师尊是这样说的, 师祖亦是如此而言, 向上追八辈祖宗,亦是如此所言。
  倒是齐进,这么些年心思活泛, 处处留恩, 走至一处, 便要做一处的好事, 扰得他自己因果散乱, 却又福荫庇身。
  倒是奇景。
  可惜,奇景再多, 也扭转不了他的死途。
  我不是没想过劝他,我将命道展开在他面前,叫他查看自己的未来,会死在某次行善的路上,他也只是笑笑。
  我看不到他的脸,自然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笑的,但是观神识波动,应该是开心地笑了。
  真是个怪人,外界追杀命道修士,不也是觉得我们泄了死生大事之秘,有碍道心发展。
  可笑至极,你若不问,又如何会知,你若不信,又如何会应?
  我还是喜欢自尘界而来的那个医修小孩给我起的名字,江湖骗子。
  可惜了,小姑娘只来了几年就回去了,也是,尘界中人不为灵界天道所容,她也只能偶尔来一来,来采点药材,补充库存。
  说回齐进,他也确实是个怪人,不是怪人,又为何要收留我,躲躲藏藏,问起来也直说见不得小姑娘遭罪。
  我只是早早停了生长,年龄也只比他小三百多岁,无论如何也是论不得一声小姑娘的。
  但他就愿意这么叫。
  随便吧。
  齐进领着小姑娘回来时,我正在扫地。
  许是身形单薄,许是一头华发,许是眼上罩着的黑布,以及手中握持的扫帚,被凄凉苍茫的院子衬着,也就更加苍茫,可怜。
  总之,小姑娘将我当成了齐进招来的仆人,隔着茫茫黑雾,我都能感受到她发红的眼尾和颤抖的唇角。
  下一秒,一颗硕大的火球冲着齐进而去,还有小姑娘凶狠狠的话语,“老头,你居然虐待盲人!”
  “金辰你说话啊,金辰,救命啊。”
  他一个合体修士,还能叫筑基小孩儿的火球打伤不成?但我还是开口了,不是为了齐进,而是希望这小姑娘别将我真的当做盲人。
  “小友,我只是借居于此,齐进并未……”
  又一颗火球绕过我直冲背后的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,还有小孩儿爆裂的脾气,“你这老头,居然让客人做工!”
  这姑娘,可真是个火爆脾气。
  两颗火球一砸,别说齐进,饶是松松捏着扫帚柄的我手心也无意识沁了一层薄汗,齐进还拿我做盾,东西躲藏。
  我们三人,或自愿或非自愿,总归是在院中闹了近一个时辰,临了,小姑娘还怯生生过来,捏着衣角,软了声音:“我平时不这样的,都是这老头,他欺负你,我替你报仇。嘿嘿。”
  我整理着衣裙,又理了理乱作一团的发丝,并不是很想开口。
  齐进就站在不远处傻笑,惹得女孩儿又是一个白眼。
  我不开口,女孩儿也不觉得无奈,反而像条尾巴跟着我,一路傻兮兮地笑着,喃喃道:“姐姐,你真好看。”
  “姐姐,我叫林欣然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  “姐姐,你这白头发是天生的吗?”
  “姐姐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吧?”
  “姐姐你是修什么的啊?”
  “姐姐,你看,这是……”
  在她还不死心,将三根手指放到我面前晃着时,我终是无奈开口,“林小道友,这是三。我叫金辰,白发盲眼皆是天生,约比你长二百岁有余,修的是不被众人待见的命道一途。”
  小姑娘似乎并不讶异,也不在意,只是笑着说:“姐姐还有一句话没有回复呢。”
  “什么?”
  “姐姐,你真好看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我好看吗?我不知道,师尊从未讲过,毕竟她同我一般,看的只是一片灰影,齐进也从未提过,茫茫然然两百多年,倒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好看。
  我摸了摸自己的脸,素来干瘦,甚至隐隐能摸到骨头。
  但,既然她说好看,那我便柔柔回了一句谢谢,又问:“你呢?”
  我看不见她,但想来这么可爱的一条小尾巴,长得应当也是很好看的吧?
  小姑娘忽然不说话了,许久,讷讷道:“我不好看的,没你好看。”
  我不信,破天荒拿了这么无聊的问题去找了齐进,他正在喝酒,见我来了扔给我一盅花果酒,醉意盎然地说:“不醉人的,你来一口。”
  骗鬼。
  我将酒还给他,教他给我描绘一下他那个徒儿的容貌。
  “然然啊,貌比潘安……”
  我忍无可忍,引水淹了他。
  但,既然齐进这个大老粗都这样说了,虽然用词不太对,但她总该是很好看的。
  嗯,和我想的一样,她很好看。
  (2)
  论辈分,我同林欣然当是一辈的,齐进同我师尊是一辈人,所以我并不是很想代替齐进担起教他徒儿的职责,怎么看这辈分怎么乱。
  可齐进这家伙,就留在院中不过半月,带着林欣然简单适应了一下环境(主要是适应我这个人)后,又做了撒手掌柜,不知去了何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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